第七百三十八章 新教授
霍格沃茨礼堂中，学院其他的小巫师们都已围坐在四张长桌旁，桌子上方天鹅绒般漆黑的顶棚上点点星光闪烁，成千上万只飘荡在半空的蜡烛照亮餐厅。四张桌上摆着熠熠闪光的金盘和高脚酒杯。餐厅上首的台子上另摆着一张长桌，那是教师们的席位。 “哈利，你太慢了……你怎么没换衣服？”罗恩他和其他小狮子都睁大了眼睛瞪着哈利。 “待会再告诉你。”哈利坐到格兰芬多长桌简短地说了一句，他警觉地发现周围的巫师都在听着他和罗恩的对话，他可不好在这样的场合诉说自己之前的狼狈经历。 金妮看着男友的麻瓜衣服皱着眉：“而且你衣服上怎么皱巴巴的而且这么脏？出什么事了？” “他说他摔了一大跤。”和艾伦卢娜道别慢了一步的赫敏，此时也回到了格兰芬多长桌，她完全忘了她的脑袋上还架着那付怪模怪样的防妖眼镜，这到是帮哈利吸引了不少小狮子们的注意力。 哈利倒真希望他们都以为他去做了一件很勇敢的事，最好是面对两个食死徒加一个摄魂怪，不过他现在倒有些担心潘西·帕金森会把事情告诉她的那些蛇院同学，这种让人难堪的经历就会传到其他格兰芬多耳朵里。 艾伦和卢娜也坐回到了拉文克劳长桌前，只是海莲娜发现自己错过了历年以来幽灵们吓唬一年级学生的惯例。但她并没有就此放弃，她还是跑到那群在等候分院的新生头上漂浮游荡了一圈——虽然这对已经刚经历过一次的小巫师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太大作用了。 接着海莲娜就和在一边等候的其他学院幽灵以及在交头接耳的20来个珍珠白、半透明的普通幽灵飘飘荡荡地滑过整个房间，穿过墙壁离开了礼堂。 分院帽的歌声和往年大同小异，不过又额外强调了几句需要团结起来面对敌人什么的，随后将新生分到各自的学院。 “你们留意到没，今年到拉文克劳的人数比往年要多上不少。”福莱格指了指不时爆发出欢迎掌声的拉文克劳长桌。 “分院帽会考虑巫师的个人意愿。”赫敏想到自己一年级时差点被分到拉文克劳的经历，不禁有些后悔当初盲从了一些文章上描述的关于格兰芬多是最好学院的说法，而坚持让自己成了狮院学生，她顿了顿调整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艾伦如今声名鹊起，被誉为新救世主，想来因此想去拉文克劳的小巫师会很多。” 纳威认真扭头看了看每个学院的长桌：“但是他们人数还是最少的，赫奇帕奇的人数每年还是最多的。” 赫敏补充道：“分院帽考虑的也不仅仅是巫师的个人意愿，你起码得多少有些明显的特质才行，赫奇帕奇接纳所有人并对他们一视同仁，哪怕你并不太符合他们的招生标准或者什么特质都不明显。” 随着最后一个新生走入拉文克劳，晚宴正式开始，长桌上的餐盘里瞬间都放满了各种吃食，这让那些没见过“巫师世面”的新生们目瞪口呆，而像罗恩这种老手已经左右手各拿起一根鸡腿肆无忌惮地啃了起来。 金妮用手肘轻轻撞了撞哈利：“海格正对着你招手，哈利。” 哈利朝教工餐桌望去，海格果然在冲他招手，他便也朝海格笑了笑。 哪怕混血巨人经过了在保护伞的历练比几年前完全不着调的感觉已经好多了，但时不时透露出来的纯真以及粗枝大叶在和威严的麦格教授凑在一块的时候还是显得很不协调。 麦格教授是格兰芬多的院长，他们坐在一起时她的头顶只齐到海格的臂肘和肩膀之间。此刻，麦格看见海格这样热情洋溢地打招呼方式，露出了不满的神情，她也用手肘撞了撞他，提醒海格应该维持自己身为保护神奇动物课教师的体面——不过和金妮不同的是，她用的力量看上去可不轻，因为海格维持着招手的动作，凝固了笑容，身体突然侧弯了一下发出了更大的动静…… 哈利不忍直视地转移了视线，却惊讶地发现坐在海格另一边的竟然是占卜课老师西比尔·特里劳妮教授——在哈里斯电视台的主持节目的她的打扮看起来比以前更怪了，不过显得经济上宽裕了不少，因为哈利发现那些比疯姑娘那些自制饰品还古怪的装饰物看上去质地比她以前用那些要好上不少。 “特里劳妮教授还愿意回来授课我真是感到意外，她现在的电视节目这么火。”罗米达?万尼刚注意到了哈利的目光，她顺着看了一眼，就自顾自地大声说道，然后满意于自己成功把哈利的视线又吸引在了自己身上。 拉文德·布朗的注意力也被罗米达的话吸引了过去，她转过头对着乌黑头发的突下巴女巫说道：“这不是件大好事吗？特里劳妮教授在暑假和我通信的时候就告诉过我了，她做节目可用不了多少时间。” 哈利闻言又抬头看了一眼特里劳妮教授，结果发现她那双大得吓人的、凸得像灯泡般的眼睛正朝他这边望了过来，吓得哈利又赶紧把脑袋低了下去。 哈利以前一直把她看成一个骗子，没想到在上学期魔法部事件后从邓布利多口中得知竟是她说出了那个预言，导致伏地魔杀死了自己的父母，并尝试着对他自己也下了毒手。知道这件事后，哈利就更不愿意跟她待在一起了——幸好，他这学期不再选修占卜课了。 而随着晚宴的进行，当长桌上的食物总算被甜点们取代一阵子后。 邓布利多在教工餐桌后面站了起来，他的演讲台上部是一个金属架子，在架子下方正对着礼堂的方向则是一个猫头鹰雕塑，这只猫头鹰雕塑随着邓布利多在架子前站定展开了它原本收拢的翅膀，圆睁的姜黄色眼睛盯着下方的全部小巫师们，翅膀不时地抖动一下。 “祝大家晚上好，”回荡在大礼堂里的说笑声几乎立刻就平息下来，邓布利多慈祥地微笑着说，一边张开双臂，似乎要拥抱整个礼堂。 “他的手怎么啦？”赫敏惊愕地问，邓布利多的右手焦黑干枯，毫无生机。 注意到这点的不只是她一个人，礼堂一片窃窃私语。艾伦见到邓布利多果然如自己当初预想那般禁受不住诱惑戴上了戒指，预估判断了一下诅咒产生的威力和侵蚀速度，艾伦满意的笑了笑，这能为他争取到不少时间，也能防止邓布利多选择采用更过激的方式阻止自己的行动而让自己不得不背上杀害世界上最伟大白巫师的恶名。只要事情顺利，等结果已成定局再替这个保守的老家伙移除这个诅咒让他能安享晚年就算对他的弥补了。 而注意到其他人看着自己手掌时的诧异目光，邓布利多只是温和地笑了笑，他抖抖紫色和金色相间的衣袖，遮住了那只受伤的手。 “我暑假里看见他时，他的手就是这样。”哈利小声对赫敏说，“我本来以为他早就治好了……或者庞弗雷夫人给他治好了。” “那只手看上去像是死了。”赫敏脸上带着难受的表情说，“有些伤永远治不好……古老的诅咒……还有一些魔药也是没有解药的……等等！也许艾伦和卢娜有办法，他们最近似乎对诅咒的力量颇有研究。” “……管理员费尔奇让我告诉大家，今年绝对禁止学生携带从韦斯莱魔法把戏坊购买的任何笑话商品。想要参加学院魁地奇球队的同学，像往常一样把名字报给院长。我们还在物色新的魁地奇比赛解说员，有意者也到院长那儿报名。另外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新教员……霍格沃茨的前斯莱特林院长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我在此荣幸的宣布他已经同意回来，继任魔药课教授。”邓布利多的话音落下，斯拉格霍恩站了起来，他那光秃秃的脑袋在烛光下闪闪发亮，穿着马甲的大肚子在桌上投下一大片阴影。 “魔药课？”罗恩偏过脑袋来瞪着哈利，“可是你原来说……” “与此同时，斯内普教授，”邓布利多提高声音盖过了人们的议论，“将担任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师。” 而除了斯莱特林的学生在热烈的鼓掌，其他学院的学生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整个礼堂的人听到斯内普终于如愿以偿的消息，都在议论纷纷。 “不！”哈利的忘我的惨叫声太响了，让周围长桌的许多脑袋都朝他这边转了过来。但他已经没心情管了，他只是愤怒地瞪着教工餐桌。怎么到头来还是把黑魔法防御术的教职给了斯内普呢？这么多年来大家不是都知道，邓布利多不相信他能胜任这份工作吗？” “可是，哈利，你前几天不是告诉我斯拉格霍恩要教黑魔法防御术的！”金妮也惊讶的问道。 “我以为是他！”哈利说，他拼命回忆邓布利多什么时候告诉过他，然而，现在仔细想来，他根本记不起邓布利多跟他说过斯拉格霍恩要教哪门课，只能懊恼地想起斯拉格霍恩说以前教他母亲莉莉的时候他母亲的魔药课成绩很好。 而从艾伦他们口中早已知晓这任命的赫敏对周围小狮子们的诧异觉得有些意外：“斯拉格霍恩以前在霍格沃茨就教的魔药课，这样的任命不很正常吗？黑魔法防御术这门课可没什么人愿意来担任教授了，而斯内普每年都在试图申请……” “也好，这件事有一点好处，”哈利咬牙切齿地说，“斯内普不到一年就会滚蛋。” “你这是什么意思？”罗恩问。 哈利赌气般的说道：“那份工作是被伏地魔施了诅咒的。没有一个人能超过一年……奇洛连命都搭进去了。我个人衷心希望再发生一桩命案……” “哈利！你怎么能这么说！”赫敏惊恐地责备道。 “到了明年，老蝙蝠估计又会回去教他的魔药课了。”罗恩难得让自己的小脑袋瓜理智地思考了一阵，“我爸爸说那个斯拉格霍恩教授甚至教过神秘人，在暑假前那段食死徒们还在闹腾的时候据说他们也在试图找他，他年纪太大了，愿意回到学校我看是因为这里足够安全…” 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似乎没有意识到他刚才公布的消息有多么轰动，他没有再说教师职务的事，而是等了几秒钟，确保大家完全安静下来后才继续说话，“这座礼堂里的每个人都知道，伏地魔和他的随……” 然后邓布利多突然又停止了演讲，因为他发现拉文克劳长桌上的艾伦站起来。 白头发、不自然的苍白皮肤加上那身有些邪恶气质的复古魔法长袍，让不了解他的麻瓜新生们噤若寒蝉。礼堂里一片静寂，被全场瞩目的艾伦缓步走到了教职工席位，他故意左顾右盼地仿佛才注意到没有哪把椅子是空着的。 艾伦站在那里，但面上却没有一丝窘迫，毕竟他认为疏忽的不是他。 “来我这里坐吧，艾伦。”弗立维教授对艾伦招招手，他往旁边挪了挪，因为小身材的关系让椅子的位置空出来大半。 邓布利多沉默了片刻仿佛才注意到这一点，他立即道歉：“真是抱歉，哈里斯教授。本以为你会更喜欢和学生们坐在一起，因为你以前都是坐在拉文克劳长桌上。请原谅我这个老人考虑不周了，我马上给你安置一把。” 气势展开后看起来颇为摄人的艾伦此时却出乎那些麻瓜新生的意料，不仅仅是因为这一位没穿校服的男巫真实身份居然是一位教授，也因为和不好招惹的第一印象不同，艾伦只是很友好地笑笑，声音也异常温和：“谢谢你，邓布利多校长，不用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