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霍恩海姆
夜色朦胧，星光闪耀。 此时正值初冬，天气中略带着些冷意，辽阔的星空中悬着一轮弯月，清冷的月光好似一帘清水，如丝如缕的倾泻了下来。 燃烧着炽热火焰的篝火旁边，霍恩海姆端着水杯，一边喝着一边静静看着村民们尽情释放欢乐。夜风轻轻拂面，金色的头发飞动，霍恩海姆叹了口气，好似在怀念昔日美好的时光。 “霍恩海姆先生。” 一个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霍恩海姆的思绪，抬起头，便看见一个俊俏的青年正在朝他走来。 “你是谁？”霍恩海姆搜寻记忆，发现自己并不认识眼前这个青年。 “我叫姜牧，是你儿子爱德华的朋友。”姜牧坐到霍恩海姆的边上，搬来爱德华的关系拉近彼此的距离。 “你是爱德华的朋友？” 听到对方说与自己的儿子爱德华相识，霍恩海姆的脸上露出了几分亲近之色，“爱德华他们……现在过得如何？” “他们还在为寻找贤者之石而在全国各地旅行。” 姜牧如实相告，然后静静看着霍恩海姆的表现。果然，他看见霍恩海姆听完之后瞳孔猛然缩了一下。 “难为他们了。” 目光微微一凝，霍恩海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对于两个儿子，他心里充满了愧疚。霍恩海姆很想帮他们一把，但是成长的道路本就是充满艰辛，人生的意义只有自己经历了才知道，他希望爱德华能够在艰苦中得到锻炼，更加坚定自己的信念，即使其中会付出汗水与鲜血的代价，这样才会更有意义。 所以尽管自己的身上有着大把的贤者之石，霍恩海姆也没有想要主动出手相助，最多只是在旁扶持一下，从来不过多插手。对孩子他采取的是放养模式。 当然，这是表面上的理由，更重要的是，霍恩海姆也有着自己的事情要做。 四百年前，当时的霍恩海恩还只是克赛尔克塞斯王国的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奴隶，由于当时的克赛鲁克赛斯国王因为畏惧死亡，于是开始研究生命的本质，他利用奴隶二十三号的血液制造出了烧瓶小人——一个被困在烧瓶中的人工生命。 由此开始了第一次的国土炼成。 而那奴隶二十三号便是霍恩海姆，瓶中小人就是霍尔蒙克斯。 但是克赛鲁克赛斯国王不知道，他所做的这一切最终却成就了霍尔蒙克斯的阴谋，平白为他人做了嫁衣，最后整个克赛鲁克赛斯王国都为国王陪葬，覆灭在了国土炼成阵当中。全国人民的死亡产生的巨大能量使得霍尔蒙克斯得到了肉身，而霍恩海姆的身体则变成了一块巨大的贤者之石。 这几百年来，霍恩海姆一直在跟霍尔蒙克斯对抗，但始终落于下风。直到爱德华出生后的几年里，他才逐渐找到了击败霍尔蒙克斯的可能。 这十多年，霍恩海姆不惜放下家中的妻儿不断在世界各地游走，为的便是布局打败霍尔蒙克斯。 由此疏忽了家庭而导致妻子的病逝，还有两个孩子的遭遇，霍恩海姆都感到深深的愧疚。 但他知道自己肩上还有更大的责任，必须打败霍尔蒙克斯！ 思绪陷入到回忆中，霍恩海姆幽幽地看着眼前的篝火。 “霍恩海姆先生，约定之日就快要到了，你准备好了没？” 姜牧的这句话令霍恩海姆身子猛然一震，他脸色沉了下来，在清冷的月光下，霍恩海姆浑身散发出一股凛然的气息。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跟霍尔蒙克斯之外，不可能再有其他人知道约定之日的意义。 他看着姜牧，皱眉道：“看来你的身份也不简单，你怎么会知道约定之日的？” 面对霍恩海姆狂暴的气息，姜牧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不要那么紧张，我并不是霍尔蒙克斯的人，相反，我也是在阻止霍尔蒙克斯的计划。” 说话间，一股强大的气势从姜牧身上迸发出来，凌厉而又强大，如狂风怒浪般，铺天盖地地朝着霍恩海姆袭来。 霍恩海姆只觉得周身的压力陡然大增，就连空气都仿佛变得粘稠了一般，强大的气势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霍恩海姆面色大骇，望向姜牧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似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子居然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这力量，似乎远远还在霍尔蒙克斯之上。 “这样的人，绝不可能屈居霍尔蒙克斯之下！” 霍恩海姆顶着压力想道。 半晌之后，姜牧收起了威压，霍恩海姆顿时感到身上一松，巨大的压力随之消弭无形，回过神来时，已是浑身渗出汗水。 “如何，相信我不是霍尔蒙克斯的人了吧？” 霍恩海姆苦笑道：“相信了，以霍尔蒙克斯的能力根本请不到像你这样的高手，你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说到这，霍恩海姆摇了摇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看着姜牧似笑非笑的表情，霍恩海姆面色一凛，内心揣测：站在他眼前的家伙，不会就是真理吧！ 但是除了真理之外，还有谁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呢？ 霍恩海姆这样的想法虽然异想天开，但其实已经离真相不远了，姜牧不是真理，但也相去不远。 “那么说一下接下来怎么办吧，关于约定之日的。” 姜牧微笑着，如星辰般的眼眸闪着亮光。 霍恩海姆点了下头，放下戒心将自己的计划如实道来：“依据我的推测，约定之日当日，也就是下一个日全食之时，霍尔蒙克斯必然会发动策划已久的国土炼成阵，到时候整个亚美斯多利斯境内的所有人都会被炼制成贤者之石。” 顿了下，继续说道：“霍尔蒙克斯会如愿将‘神’的力量吸纳到体内，而那时就是我发动‘逆反炼成阵’的时候……” 霍恩海姆如实地说着自己的计划，在见识到姜牧的力量后，他知道自己没有隐瞒的必要，即便要隐瞒也是徒劳的。而且姜牧的出现也让他有了另外的想法，也许不用等到约定之日就可以将霍尔蒙克斯击败也说不定。 但是他不清楚，姜牧也是在等待着那一日，在此之前，他绝对不会节外生枝。 听完霍恩海姆的计划，姜牧微微点头，提醒道：“对了，约定之日当天，除了霍尔蒙克斯的‘国土炼成阵’，你的‘逆转炼成阵’外，还会有另一个十分强大的‘逆转炼成阵’出现。” “什么逆转炼成阵？”霍恩海姆眉头一皱。 他的逆转炼成阵是在国土炼成阵的基础上添加的，旨在制止霍尔蒙克斯的计划，而现在听姜牧说还有另一个逆转炼成阵，顿时觉得问题比较严重。 “那是伊修瓦尔人布置的炼成阵，可以抑制炼金术的封印，对炼金术有着强化作用。所以在此之前，你就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吧……” 接下来，针对约定之日的环节，姜牧详细地做出了解释，尤其解释了“逆转炼成阵”的信息，唯独没有说自己也准备发动的“根源炼成阵”。 听完姜牧的解释，霍恩海姆精神一震，如一瓶冷饮下肚，大脑一下子清醒过来。 没想到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人研究出了如此强大的炼成阵。 “哈哈哈，好好，霍尔蒙克斯这回肯定是完蛋了。”霍恩海姆心情大好地笑起来。 如此强强联手，就算霍尔蒙克斯有着通天的本事，也别想翻盘了。 “这套计划里面还有许多需要商榷的地方。”姜牧目光澄清。 “对，现在还不能泄露，里面的一些漏洞需要补齐，然后趁着霍尔蒙克斯没有反应过来，给予致命一击。”霍恩海姆畅快道。 …… 在与霍恩海姆道别后，姜牧又继续踏上了路途，与霍恩海姆的一番商谈令他的计划更加完善起来，当布置完第八百个炼成阵支点后，姜牧又想起什么，他来到一处公共公共电话亭，向着中央市拨去了一个电话。 “喂你好，是休斯吗？” “对不起，爸爸现在在工作，我是艾丽西亚。”电话另一头传来糯糯的女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