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一章 自大
毫无疑问,与一个严重偏执且精神不太正常的家伙讨论失败概率,绝对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在这些家伙的额脑海中,根本不认为自己会犯错,所有的失败都是别人造成的。 对待这样的家伙,语言绝对是最苍白无力的东西,只有用压倒性的力量才能让他们明白,自己的思想和行为有多么幼稚可笑。 但遗憾的是,现阶段张诚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能给这位最初的主宰一个印象深刻的教训,索性闭上嘴巴,放弃试图让对方恢复理智的念头。 他非常清楚,在遭受重大挫折和失败之前,这类人永远也不会反思,更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眼见张诚没有在提及关于“如果”的词汇,拜伦干枯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用略显得意的语气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使命,接下来该做什么,应该不需要我强调吧?” “当然!我会为你揭开这一切别后隐藏的秘密,以及物质与精神之间的联系。” “非常好!看来你已经清楚认识到了自己的使命。作为礼物,我就把自己搜集到的所有资料都交给你。记住,你的时间并不多,在丧失所剩不多的耐心之后,我都不知道自己会作出多么疯狂的举动。” “这算是威胁吗?” “不!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拜伦的身体开始逐渐消散,宛如灰尘一般散落在蔚蓝色的能量海洋之中。 感受着周围细微的变化,张诚不由得冷笑着自言自语道:“疯狂?相信我,你根本没见过什么是真正的黑暗与疯狂。你只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如果没有强大的力量支撑,你连一个小时都活不过去。” 很显然,拜伦那番充满威胁性的话,让他感觉十分的幼稚可笑。 因为凡是自愿放弃一切从物质宇宙来到精神世界的人,有哪个会畏惧死亡? 事实上,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永远被困在这里,亦或是死在这里。 可有趣的是,身为最早到来的拜伦,却一点也不明白这个道理。 也许他当初从未想过自己会失败,更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也会死亡,所以才冒失的掀起了物质宇宙有记载以来最恐怖的灾难。 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因为无知,所以无畏”。 物质宇宙最初诞生主宰,给了拜伦太多的自信与狂妄的资本。 甚至在最初的那段时光中,后续诞生的主宰,都如同仆人一样跪在他的脚下,服从他的命令,聆听他的教诲。 没有质疑! 没有挑战! 没有竞争! 在这样的环境下,任何一个智慧生命都会不由自主的开始自大,自满,甚至潜意识中形成“我就是整个宇宙至高无上的统治者”之类的错觉。 “最初诞生的主宰——拜伦,很快我就会让你明白,只有清楚认识到自身的渺小与卑微,才有资格去越那最终的界限……” 说罢,张诚深吸了一口气,用所剩不多的精神力创造出一个椭圆形的瓶子,装了满满一瓶深蓝色海水,沿着来时的路踏上返程的旅途。 与此同时,远在城市中西内置的方尖碑内部,一场阴谋与背叛的戏码正在上演。 …… “怎么样,我让您们寻找的那几个家伙找到了吗?”城主莫洛克轻轻敲打着座椅的扶手问。 “当然!请看,这是最近一段时间他们的活动范围。”初始者二话不说,直接把自己调查得到的准确资料以投影形式展现出来。 要知道在精神的世界,定位几个被诅咒和排斥的家伙,根本不需要花费什么力气。 但凡找到一丁点类似的气息,就能在短时间内迅确认目标的位置。 更可怕的是,那些遭到排斥的主宰们,无时无刻都会吸引着附近的怪物,所以他们出没的地方,往往都意味着激烈的战斗。 莫洛克明显知道这些,立刻满意的点了点头:“做的不错!告诉我,你认为接下来最好应该怎么做,才能把他们一个不落的全部抓获。” “我认为您最好放出一个诱饵。在这几个家伙的眼中,已经没有什么比复仇跟重要的事情了。一旦他们得知自己的仇人在哪里,绝对会不顾一切的冲上来,即便明明知道那是一个陷阱。”初始者不加思索的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不过他并没说出,自己实际上已经与那些主宰私下里联系过,并骗取了他们的信任。 这实际上是一个骗中骗,局中局。 不管是莫洛克也好,还是那些极度渴望杀死张诚的主宰也罢,都是被他玩弄和操纵的棋子。 “哦?诱惑!”莫洛克微微翘起嘴角,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 大概两三分钟左右,他才对一名仆从吩咐道:“从现在起,你就是诱饵。” “明白!我就是诱饵。”后者赶忙匍匐在地上。 下一秒…… 他的身体急剧变化,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变得跟张诚一模一样,不管是外形、气质、还是说话的声音都看不出一点破绽。 站在一旁的初始者看到这一幕,瞳孔骤然收缩,眼睛里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毕竟在精神的世界中,主观意识就代表了一个生命的全部存在。 正常来说,一个生命完美伪装成另外一个生命,基本是不可能的。 因为不管是思维方式,还是强烈的主观意识与信念,都会在细微之处产生强烈偏差。 唯有那些根本没有主观意识,甚至缺乏自我的生命,才有可能做到这一点。 可没自我,在精神的世界就意味着没有生命。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就是个自相矛盾的悖论。 但是现在,这个绝对不可能,也不应该出现的东西,居然真的存在! “呵呵,你好像很吃惊,不是吗?”莫洛克笑着站起身,居高临下俯视着初始者。 此刻的他就像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对方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