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合作愉快
拉曼公爵看着眼前的鼠兽人，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身为丹加王国最有权势的大公，贝内特国王的亲弟弟，他比其他兽人更爱动脑子，他可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事情要从一个小时前说起。 自从红叶商队来到丹加王城后，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毕竟在这种时候，能走到这里的商队，如果不是运气好，那就是有本事的人，他们引起关注很正常。 尤其是听说这个商队做的生意种类很多，什么粮食、食盐、铁器、衣服、香料等等都有，这就让很多人感兴趣了。 如果能从他们这里买到自己心仪的物资，而不用冒险出去，那就很不错了。 不过，这个红叶商队毕竟来历不明，在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敌军奸细的情况下，没有人敢主动联系。 三天时间，都没有人打扰鼠大强，这反倒让他很开心，毕竟他不是真的来做生意的，而是来打探情报的。 那名兽人队长把他们带到丹加王城后，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限制，除了类似王宫这种地方不允许进去外，其他地方都没有对鼠大强限行。 鼠大强也没有客气，这三天就带着人在城里乱逛。 而是光明正大地询问各种，什么人口，习俗，生活方式等问题。 他越是坦荡，越不容易引起怀疑。 如果是偷偷摸摸的打听，肯定有人怀疑他们是间谍，但这么坦坦荡荡的，大家反倒是觉得，这些商人可能是在做什么调查呢。 商人在做生意之前，不可能一拍脑门就决定了，肯定要先调查一下市场，所以大家觉得就很自然。 而三天后，终于有人忍不住了，此人名叫拉曼，是丹加国贝内特国王的亲弟弟。 丹加国的王室是蛇兽人族，面相上看，好像狡猾无比，甚至六亲不认，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狡猾归狡猾，但贝内特国王和他的弟弟拉曼公爵的关系很好。 两兄弟算是共同治理丹加王国。 面对如今丹加王国的窘境，拉满自然是看在眼里的，听说有商队来到丹加王国后，他就上心了，又听说这些商队貌似很厉害后，他就找到了贝内特。 说是要想一下这个红叶商队，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贝内特国王自然同意了，不过他身为丹加国的国王，不可能亲自去见一个商人，这和他国王的身份不符，于是，拉曼请缨，要亲自会会这个神秘的红叶商队。 他身为丹加国地位仅次于国王陛下的公爵，去接见一支商队，是绝对给面子的，既能体现出丹加国的重视，又不会让人觉得丹加国很跌份。 毕竟要是一个国王亲自去接见了，那他们的国民知道了，只会觉得太跌份了。 拉曼公爵见到鼠大强一行人后，脸色严肃了许多。 他能从对方的身材，服饰，甚至气质中看出，这些兽人和他们完全不一样。 拉曼明显能看出，这些人生活的地方绝对是一个物资充足的地方。 一个个体型壮硕、红光满面的，和丹加国兽人差别太大了！ “诸位，这是我们丹加王国的拉曼大公。” 兽人队长对着双方互相介绍。 “这是红叶商队的队长，鼠大强。” “你好。” “你好。” 双方很礼貌地打着招呼。 拉曼公爵体型比较胖，看起来很和善，如果忽略他那双冷森森的眼睛外，其他地方一点也没有蛇兽人的阴狠之感。 他很健谈，很快就和鼠大强交流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多年的好朋友一般。 不过在他的话语间，时不时就会挖一些坑，想要探寻鼠大强的底细。 对此，鼠大强是来者不拒，但说的话是滴水不漏，这东西对他来说都是小意思。 两人表面上相见恨晚，暗地里却风起云涌。 搞得旁边的兽人队长总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终于，聊了足足一个小时，拉曼公爵这才开始进入主题了。 “听说你们商队的东西种类很丰富？什么都能买到？真的假的？” 拉曼公爵好奇地问道。 “当然，我们红叶商业联盟的实力可是很强大的，只要有足够的金币，什么都能买得到！” 鼠大强自豪地开口。 他这不是装的，是真的自豪，因为在他眼中，红叶城确实很多东西都能买到，像那种能飞上天的飞艇，都在生产民用版了。 都能上天了，还有什么买不到的？ “粮食什么价格？” 拉曼有些期待地问道。 丹加国暂时不缺粮食，但也只是暂时，等到战争真的完全波及过来后，粮食绝对会是个大问题，前两天他还和贝内特讨论是不是该出去寻找点粮食了。 “粮食的种类实在太多了，价格都不一样，你看你们要什么了。” 鼠大强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嗯？种类太多了？什么意思？难道不是黑麦吗？” 在这种比较寒冷的地方，大家的主食基本上都是黑麦制成的黑麦面包。 以为这个世界的黑麦比较耐寒耐旱，在恶劣的天气下，也能顽强生存，虽然产量实在很低，但能有的吃就不错了，无论是人类还是兽人都没资格挑三拣四的。 其实黑麦并不是很难吃，那些很有特色的黑麦面包是因为制作方法，和里面掺杂了东西后，才会那么难吃。 所以粮食一般默认是黑麦。 “当然不全是，除了黑麦外，我们还有大麦，小麦，燕麦，水稻，谷子，玉米，高粱，大豆……” 鼠大强很是自豪的侃侃而谈。 这些东西，除了土生土长的黑麦外，其他东西都是张枫大人弄来的，这些粮食既丰富了大家的食物种类，也让粮食的总量提升了数倍。 在极北之地，早就没有饿死的人了，估计要不了多久，整个庞大的巴克王国的民众们，都不会再缺粮食了。 张枫大人，真是神一样的人！ 鼠大强心里默默感叹。 而听着鼠大强的话，拉曼一行人嘴巴越长越大。 他这都是什么东西？ 大麦小麦燕麦是什么，完全没有听说过啊！ 水稻听名字应该是种在水里的，可能是他们俗称的精米？ 那谷子又是什么？ 玉米是什么米？高粱大豆又是什么？ 拉曼感觉自己要疯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鼠大强说完后，看见众人都陷入了呆滞中，他微微一笑解释道： “可能诸位没听说过，那我就再解释一下，大麦小麦燕麦也是一种麦子，和黑麦的种类不同，口感不同，做出来的面包是雪白雪白的，受到各个阶层人士的喜爱，水稻就是大家俗称的精米，我们称之为大米，谷子就是‘小号的大米’我们叫它小米，玉米就是一种黄色的粗粮，特别甜，我很喜欢吃……” 鼠大强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就让拉曼众人有些心痒痒。 甚至有的人光听着就流口水了。 “那这些粮食的价格？” 拉曼小心地问道。 听鼠大强说的这么好，他都有些怀疑自己能不能买得起了。 “价格嘛，不贵，黑麦是一百公斤一枚金币，哦对了，一百公斤就是你们用的那种麻袋装满满一袋子。” 鼠大强解释到。 在红叶城，黑麦的价格是两百公斤一枚金币，比他现在报的价格便宜了一半。 不过这不是鼠大强黑，而是在兽人国度，黑麦就是这价，甚至还贵一些。 一百公斤一枚金币的价格，绝对算是便宜了，毕竟运过来的人力物力成本鼠大强都没算呢。 拉曼听后点点头，这个价格确实不贵，而且这价格还是和平时期的价格，现在因为战争的原因，粮食价格一直在走高，这个红叶商队这么大老远的过来，竟然没加价，简直是良心啊！ 拉曼当即拍板道。 “我先要一万袋黑麦吧！如果后续可以的话，我在继续买！” 一万袋就是一千吨，一万枚金币。 不算少了，但对于一个国家来说，这远远不够，拉曼是想要先看看货物如何，如果质量达标的话，他还会再订购。 可是，鼠大强却摊摊手。 “不好意思，我们暂时没有这么多黑麦。” “啊？没有这么多？” 拉曼有些不敢置信，刚刚鼠大强还说他们什么都有，怎么现在又没有了？ “是这样的，因为我们那里现在吃黑麦的人比较少，于是种植的也就少，所以你要是要这么多黑麦的话，得提前预定，起码得半年后，甚至更久才会运送过来。当然，如果你只要个几百袋，我们还是有现货的。” 鼠大强看似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实则心里笑开了花。 这一招是张枫大人教给他的——用低价位东西来引流。 这个价格当然是真实的，东西也做不得假，但就是没货！ 要么，你就使劲等吧，要么你就选别的方案。 果然，听说鼠大强这么说后，拉曼觉得好像有道理，毕竟人家都有那么多粮食了，这些口感一般般的黑麦不种了也情有可原。 于是他开口道： “那别的粮食是什么价格？” 鼠大强脸上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 “其他的粮食，都是我们主要种植的，数量比黑麦多不少，大麦和小麦一百公斤五十枚金币，水稻一百公斤一百枚金币，谷子一百二十枚金币，玉米二百枚金币……” 听着鼠大强的报价，拉曼公爵脸上的肥肉有些不自然地抖动。 大麦小麦的价格直接贵了五十倍！ 水稻更是贵了一百倍，玉米贵了两百倍！ 这是做生意？ 这是抢钱啊！ 然而还不待拉曼说什么，鼠大强再次开口说道： “这个价格已经很优惠了，也就比我们那里贵了几枚金币而已，赚个路费钱，我们那里无论是贵族还是普通人，基本上都是吃这些的。” 听完鼠大强的话，拉曼口中的奸商一词迟迟说不出口。 没听人家说，人家那里普通人都吃这个，也都是这个价格，他要是说贵，那岂不是说连普通人都不如？ 身为丹加王国的大公，拉曼不允许自己被人看不起。 但这个价格，又实在是太贵了啊，便宜的黑麦没货，这些有货的又太贵，难办啊！ 看在拉曼很纠结，鼠大强适时的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这样吧，拉曼大公你毕竟没有吃过我们那里的粮食，并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味道，值不值这个价格，今天晚上，我们用自己的食物，请诸位吃一顿饭，到时候你们就知道值不值了。” “嗯，可以！” 拉曼松了一口气，他觉得这个鼠大强越看越顺眼了。 如果他嫌贵的话，晚上就说自己吃不惯就行了，双方都有台阶下。 既然了解了粮食，那拉曼公爵有开始聊别的。 首先是服装。 鼠大强他们身上那精致的服装，早就让拉曼有些眼热了。 一说到衣服，鼠大强二话不说，直接送了拉曼一套，绝口不提钱的事，这让拉曼心情大好。 衣服这种东西，目前来看是不缺的，毕竟兽人抗冻，这只是拉曼私人喜欢。 聊完衣服，就是铁器了。 铁器和粮食一样是消耗品，都是丹加王国需要储备的。 对兽人来说，铁器基本上只有一个用途，那就是制作武器。 鼠大强干脆直接拿上来好几种锤子、斧子之类的重兵器，分别是普通铁器打造的，钢材打造的，造型很简单，一看就是以实用为主。 拉曼一上手，就喜欢上了那个钢制的斧子。 “这柄斧子的价格是三十枚金币，如果要的数量多的话，可以适当优惠。” 三十枚金币的价格，让拉曼很心动。 他刚试了一下，自己护卫手中的砍刀和这斧子一碰就碎了，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他们丹加国的军队要是有这种武器，战斗力绝对提升好几个档次！ 拉曼公爵觉得三十枚金币完全值得，但问题是要想装备所有士兵，这得要天价的金币了！ 他还得买粮食呢，而且兵器和粮食还都是消耗品，这花费就大了！ “东西都是好东西，可是因为战争的缘故，我手里的金币不是很多了……” 拉曼有些纠结地开口。 他这潜在的意思是，能不能谈谈价钱。 然而，鼠大强却直接开口道： “金币么？没关系，我们可以借给你金币。” “嗯？你们借给我金币？” 拉曼瞪大了双眼，那双黄色的竖瞳里，满是不可置信。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对方卖自己东西，还要借给自己钱？ 这世间有这种好事？ “当然，如果你需要的话。” 鼠大强耸耸肩，好像在说一件小事情一样。 拉曼脸色认真了起来，他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那你们需要什么，需要我付出什么？” “很简单，我们是收取利息的，你可以向我们银行贷款，我们一年会收取百分之五左右的利息。” 听到利息，拉曼反倒是松了口气，别人有利可图才是对的，要真是说什么为了他们好，无偿奉献什么的，那他就得怀疑对方的目的了。 “当然，如果你们手里实在紧张，暂时没有金币还款，甚至连利息都支付不起的话，我们这也有另外的方案，比如抵押。” 鼠大强诱惑着开口。 “什么是抵押？” 拉曼有些疑惑。 “比如你们可以把你们国家的地皮抵押给我们，当然也可以是别的，只要有价值就行。” 听到鼠大强的解释，拉曼笑道。 “地皮啊？没问题！” 丹加国虽然不大，但荒凉的土地他们多得是，别说抵押了，送给他们又如何？ “对了，如果你要贷款的话，是向我们红叶银行贷款，所以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在你们这里最好的位置开一家银行，您看？” 鼠大强又说道。 “没问题！这都是小事！” 拉曼公爵拍着胸脯道。 最好的位置自然就是王都的中心了，他和贝内特国王打个招呼就行了。 “很好，那就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