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最好的修行是红尘炼心
白羽听完，汗毛倒竖，对这个有点变态的师兄简直不敢恭维。 “李师兄，你，你也太生猛了！” “哈哈哈哈，羽师弟不用怕，老夫被师傅从鬼门关救起，早也改了性子，老夫最看不惯那些贪赃枉法之徒。 老夫当年快意恩仇，亡命天涯！手上确实沾满不少恶徒之血。如我善恶不分，恐怕师傅也不会救我。” 李东阳见白羽眼神复杂，捋了捋胡须又道：“小师弟以后你少不了红尘炼心，行走江湖，人心险恶，以后你便明白。 宇宙六合八荒，浩浩光阴，不过是存乎一念，整个万古时空，凝缩于一心，慢慢感悟吧，小师弟，我估计你需要这个。” 说完递过一包事物吩咐道： 叮嘱道：“此药每日清晨以天水服之，再按照你现在那书上修炼之法，以后不用来听老夫废话，三十日后，功效自明，到时候再来报到吧。” “敢问师兄，何谓天水？” “水未至地，谓之天水，雨露便是也，当以露水为佳。” 一言落点，化虹而去。 收好李东阳的赠物，白羽便每日清晨到山上去采集露水服药，服了药便在深山寻一处幽静之地竟日打坐，每日直到红日西坠，竟不觉饥渴。 如此三十日之后，竟然能内视体内经络、骨骼、血脉无一不是清清楚楚！白羽大喜，冷静了许久，发现只要凝神用眼睛所看之处，和内视一样，要看到深浅不一的所在，全凭控制的神念强弱。 悟到自己有了异能，这，这以后看人，那还不和没穿衣服一般，想到什么，脸色涨红…… 反正天色已晚，白羽索性明日一早再回去，又枯坐一晚。 天边第一抹阳光出来的时候，鸟儿开始在枝头上唱歌，几千米外树枝上的一群猴子的叫声吸引了白羽的注意。 放眼望去，竟然清晰无比，如高倍望远镜，远处的景色如拉在眼前，他看见一只体型雄壮的猴王正在临幸它的一个妃子，最后一哆嗦，呲呲叫了几声，很满足的抓住葛藤从树上荡开，去采集旁边树上肥大的果实作为它的早餐。 白羽踏着在金色的阳光，猛的向地面一踩，顿时透出一股爆炸性力量，“轰”的一声，地面上，石块崩碎，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如离弦之箭一样激射了出去。 一路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啸，两排树木山石头往后倒去，他踩着凸凹不平的山石，一步就是10来米，当然这不是他的极限速度，如飞檐走壁般，跑了半个小时，便来到红崖讲台附近，放慢脚步，走过来，还没有几个人。 有两个少女手挽手在草坪上漫步，一胖一瘦，模样也到俊俏，环肥燕瘦，合有千秋！ 哇！好小，微胖少女竟然垫棉花。 耶，那个瘦子青年竟然又粗又长。 唉，真是太污眼睛。 过了不多久，人已聚齐，一道虹芒降临，华光收敛，李东阳五绺长髯随风飘扬，安步太虚。 手中拿两玉瓶，一般大小，问： “你们看，这两个瓶孰大孰小？” 这种很明显的问题除了小孩子刷存在感外，其他人不屑回答。 几个十一二岁少年带着稚嫩的童音，一致开口： “一样大！” “真的么？” 李东阳右手一抖，一道白光一闪，钻入左手玉瓶中，倏然不见。 “孰大孰小？” 无人应答，众人看得呆了。 左手一抖，从瓶中飞出一物，定在虚空中，正是消失的那枚玉瓶。 “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 一毫毛可以装得下宇宙万物，何况一瓶乎！世间万物，其大无外，而其小无内，以小摄大，大小无碍。 古之大帝，手中演化世界，炼化星辰于掌心。 是故，吾心便是宇宙，宇宙便是吾心……” 传法完毕，又是例行提问。 一长脸青年长身而立： “长老，成仙与得道有何区别。” “仙人者，或入云中，或驭神龙乘云彩，直入太阶星。 也幻化飞禽，翱翔于天，或化走兽，奔跑在田间地头，或入江海游荡，或入名川吸食元气，或在深山食灵芝仙草。 当然也出入世间，凡人不能分辨。” 那个胸脯加了棉花的女子站起： “彭祖，活八百余载，是否属仙？” “他只是一个得道者，并不是仙人。” “那李长老你是仙吗？” “哈哈哈哈，我紫霞门，除去老祖，无人敢称仙，老夫空活五百余岁，也只能算得道者，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得道者多，成仙者寡……” 传法解惑后，李东阳带着白羽进入藏经阁，本门传承心法经典任其阅读，按照师尊旨意，几天后将送白羽出山。 让其在红尘中炼心，该做学生做学生，该做儿子做儿子，该做孙子做孙子，一个普通人的一切让他做得圆满，对坚固道心有好处，因为他们中几大长老也从普通人做起，有的甚至做过朝堂显赫一时的大人物。 白羽自从进了藏经阁，就没有出来过，吃住都在里面，专门给他配给了，食物中，有百年之上的人参，一流品质的黄精、灵芝、灵草…… 很多时候是李东阳亲自送饭，主要想看看白羽有什么需要解惑不？ 竟日打坐读书，他现在记忆力超级强，精力也无比旺盛，藏经阁内，光是医药的古籍就是一大堆，不过白羽不知道困倦般，读得越发起劲，一部黄帝内经让他十分向往上古之时，那时人杰地灵，读之悠然神往： “黄帝曰：余闻上古有真人者，提挈天地，把握阴阳，呼**气，独立守神，肌肉若一，故能寿敝天地，无有终时，此其道生。 中古之时，有至人者，淳德全道，和于阴阳，调于四时，去世离俗，积精全神，游行天地之间，视听八达之外，此盖益其寿命而强者也，亦归于真人……” 读来感觉，人类怎么越来越落后，越来越退化，让他不禁想起，可怕的热力学第二定律，物质文明发展究竟会不会也走向热力学第二定律所揭示的：‘熵总是无情增加……’ 白羽现在能内视，自己心脏血管里血液流动的情形，也都看得很清楚。李东阳告诫千万不要把它当成天眼通，当天眼通就着了相，不当眼通就差不多要通了。 天才和疯子算是一对兄弟，可能相差一层纸，右边疯子左边天才。 道理不清楚，还要执著这个境界，幻境就会越来越多。 而且体质也淬炼得非同寻常，五感也灵敏非常。 一天上午，李东阳和“野人”陆天都来到藏经阁。 李东阳对白羽传法说道： 最好的修行便是红尘炼心，尘世的繁华诱惑、凄凉苦楚、生活的无奈、爱情的失意、结婚生子、父母亲人的病痛死亡，内心中有志得意满的洋洋得意，也有没头没脑的迷茫仿徨……零零种种扑面而来，都是一场场风霜雪雨。 为了找回内心的宁静，有人整天磕头打坐，拨珠念佛，然并卵。 说到这里李东阳还举了一个历史公案： 当年王守仁往来南屏、虎跑诸刹，有禅僧坐关三年，不语不视，先生喝之曰：“这和尚终日口巴巴说甚么！终日眼睁看甚么！”僧惊起，即开视对语。先生问其家。对曰：“有母在。”问：“起念否？”对曰：“不能不起。”先生即指爱亲本性谕之，僧涕泣谢。明日问之，僧已去矣。 所以很多人修了很多年，性格、心态依旧，习气、烦恼还原，没有任何变化，反而违背天道人伦。 更有那些吞食铅汞之物的外道，搞得面黄肌瘦，铅汞之物堵塞肠道，流淌进血液，连屎都拉不好，早已在求道的路上走错了路，这不是真正的修行，这是自我身心的虐待和摧残…… 一席话讲完，“野人”师兄便送白羽出山。